讀了黑田泰藏書中的短文很有感觸,他提及日本的芸術和西方art 之別,以及他對陶藝創作的想法。在這個基礎上,東西思維有它們的差異,而我不是西方人、日本人,我是台灣人。辨別這點迎來的雖然是更多自我梳理的挑戰,但我不能假裝自己是日本人、西方人或某一國的人,這是無法避免的本質上的不同。
我也不喜歡以表現手法或素材切入創作「理念」的固有方式,尤其前提還要是當我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理念。在某個平行世界中,理念這個詞被人們過度放大、過度操作、過度聚焦。創作媒材由聲音表演到現在的陶土,我還是這麼想的。
以探索「我為什麼在這裡?」的心創作的話,那些都不再是重點,也因此難以快速地掌握一個核心理念,難以定義、難以宣傳。然而人對生命的探索永無止境,藝術創作本應是對於真理的探尋,因此每一個當下都是過程,也都是階段性的成果。但這不是實驗,而是生命的一部分;雖然這個例子有點不雅,但就像我們上個大號不會說自己在做實驗一樣。
創作的態度、切入點、想傳遞的想法或許是人們看藝術作品時希望能理解的,關於陶器與藝術這件事也時常盤據腦中。但在思路繞了一大圈後仍舊感到,以傳統藝術談論「理念」的方式沒辦法完整地傳達陶器及其創作。
黑田泰藏這一篇的標題「Ordinary things」表達了一般器皿的原貌與其宇宙般的普遍共通性,與最近感興趣的範圍有很大的共鳴,真感謝他把這些話為簡單的文字表達出來。
一般器皿有承裝食物飲料的實用本質、可單純觀賞的特質、拿來談論把玩的社交功用、傳遞歷史文化,情感和時代精神的價值⋯等等。比起思考陶器是否屬於藝術殿堂,理解器皿的本質,進而理解它所代表的宇宙,更有趣廣闊。
另外,黑田泰藏提到2001太空漫遊 裡的monolith,能從陶藝延伸到這裡真的很酷,該是重看這部科幻片的時候了吧!